荒唐 二

写不出来了



周濤從小跟著哥哥長大,母親病逝,父親從未謀面。在她眼中哥哥就是個混小子,加入紅衛兵,檢舉揭發批鬥,與其他紅衛兵打架鬥毆,揭發了不少人,親人,鄰居,背地裡人們罵他,當面對他笑臉相迎。但他對周濤很好,周濤是他唯一親人。

周濤明白董晉卿的意思,她哥哥和董晉卿是兩派人。一個是堅定的擁護者,一個是臭老九女兒,走資派。多可笑。

董晉卿早早的起來,接受勞動改造,清掃大街。其實大街上沒什麼可打掃的,都是塵土,一層壓著一層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在這樣勞動下那一雙本是寫字,彈琴的手,如今粗糙,皸裂,傷痕累累。

滿街的大字報,看的董晉卿心慌。自己私藏了一張大字報,那上邊有父親的名字,一次批鬥會過後,父親沒能撐過去,只留下一句自責的話語便離去。那是一個冬夜,董晉卿抬頭望瞭望天,灰蒙蒙的,冬天又要到了。

董晉卿也會懷念從前的日子,父母親在大學教書,自己在國外意氣風發。回國後一切都變了,父母相繼離世,她也憎恨這荒唐。

街上開始有了人,董晉卿低下頭,安靜的打掃,掃完一條還有下一條,路過周濤的家門,想著她現在應該還未起。董晉卿不懂這是怎樣一種情愫,在國外念書時也見過感情關係異於常人的女生,她覺得也無異。當自己開始迷惑時候,她怕,那是罪,在開放的國外都屬於異類的情感,在如今的中國呢,更可怕。
董晉卿感受到一道目光跟隨自己,那不是善意的。側身用餘光看到了遠遠站在院子裡的周濤哥哥,她開始緊張。董晉卿自知周濤和自己關係太密切,兩個階級身份相差如此之大的人,不該有友誼抑或是其他。
寒風從耳邊刮過,像要把耳朵割破。
「這天,太冷了」輕輕的自言自語。

评论
热度 ( 13 )

© 盐酸氟西汀 | Powered by LOFTER